飛
那犯人被判了無期徒刑之後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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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不再叫囂、打鬧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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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逐漸由煩躁不安而趨於平靜。移送監獄之後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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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他每日呆坐看著天花板。
「你要一間有窗戶的牢房？」他搖搖頭。
「你要看書？」他還是搖搖頭。
他不看書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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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不寫字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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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不作畫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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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他更不去上課。
「你什麼都不要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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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那你要做什麼？」輔導員問。
「我正在想自由是什麼東西？我在驗證以前或現在的我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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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什麼時候較自由。」說著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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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他指著牆壁：「你看，我飛出去了！」
白紙
我到一個小學去教兒童作文，每一位小朋友發給他們一張白紙並且告訴他們：「沒有題目，可以想寫什麼就寫什麼！」
平常寫慣了命題作文的小朋友，面面相覷，不知如何下筆。我只好再說：「那就畫畫吧！你心目中想畫什麼就畫什麼，也可用圖畫作文。」
小朋友很高興，在一張白紙上畫滿了黑色的鉛筆線條，而且越塗越黑，越黑越高興，有的甚至拿墨水互相塗臉。下課時，他們異口同聲讚美我：「老師，你是最好的作文老師。」
「是啊！你們真是一張白紙。」我說。
下課的鐘聲，把他們一起吹向操場，我看見滿天飛舞的白。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