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歡迎與抗議交錯的聲浪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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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王郁琦與張志軍的「王張二會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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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把泥沼中的兩岸關係推上了一個新的台階。台灣參與區域整合、開展全球布局的生存大戰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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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似乎漸露曙光;然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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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在張志軍「帶著耳朵」探訪真實台灣的傾聽之旅中如影隨形的衝撞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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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卻也讓陰霾乍現。
張志軍來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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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是對二月王郁琦登陸的回訪,兩岸事務首長溝通機制常態化也因此確立。首次「王張會」較具象徵意義,「王張二會」的實質進展,顯得相對具體,對當前兩岸發展情勢與台灣政治變遷作出了明確回應。
「王張二會」獲致的重要共識,包括盡快啟動共同研究台灣加入TPP與RCEP的適當方式和可行途徑、兩會互設辦事機構納入「人道探視」功能、服貿協議生效後啟動後續協商機制、研究解決陸客在台中轉問題等;對台灣而言,有的是為生存發展戰略布局,有的是為澄清民間疑慮,也有的是為回應台式民主的需求。
其中,攸關台灣生存發展戰略布局的,是加入TPP與RCEP。王郁琦表達了台灣的強烈意願,並強調「這對台灣是生存問題」。其實,去年四月「博鰲論壇」和十月印尼APEC領袖會議,前副總統蕭萬長與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的二次「蕭習會」都曾提出兩岸共同參與區域經濟整合,習近平的回應不外兩岸可以「適時務實探討」可行途徑。去年五月,張志軍接受聯合報系專訪時說明:兩岸經濟合作為台灣參加經濟整合進程提供了便捷橋梁;希望台灣能先與大陸溝通,讓大陸瞭解台灣對於全球區域經濟整合大趨勢的看法,以免引起兩岸間不必要的政治或外交矛盾。而這個溝通的過程,其實也是雙方建立政治互信的過程。
事實上,從服貿、貨貿到TPP、RCEP,內有綠營杯葛,外有中共疑慮,以致政策空轉,台灣在全球經貿競賽中有碰不到岸的感覺。這次「王張二會」,同意服貿協議生效後啟動後續協商,或能暫解社會部分疑慮;而兩岸盡快啟動共同研究加入TPP及RCEP,也可凸顯政府推動自由貿易在國際與兩岸雙頭並進的決心,有助化解內部阻力。至於其外溢效果,依張志軍之說,作為雙方建立政治互信過程的一部分,台灣對於其他低政治國際組織仍有想像空間。
不過,從服貿、貨貿到TPP、RCEP所面臨的阻力,不只是藍綠對立或兩岸猜疑,分配不均與世代正義的挑戰更為嚴峻。太陽花學運讓「三中一青」問題更顯突出,也激化了社會氛圍;因此,「王張二會」的官方推進雖然順利,在民間說服上仍有力不能逮之處。這也是張志軍走過真實台灣社會後,留下的主要課題。
王郁琦一開始致辭歡迎時,就期待張志軍「傾聽台灣人民聲音,理解台灣人民生活方式,尊重台灣人民的選擇」;張志軍兩天後在高雄回應:「知道台灣民眾非常珍惜自己選擇的社會制度和生活方式,也尊重台灣民眾自己選擇的社會制度、價值理念、生活方式」。習近平去年會見吳伯雄時曾提到希望「兩岸人民心靈契合」,張志軍抵台時也表示希望兩岸同胞「增進理解信任,促進心靈契合」,張志軍走入台灣社會,也想走進台灣人心靈,這是正確的方向。
誠如陳菊所說,「『聆聽對方、理解差異』是未來交流的重要思考」,張志軍對此應有深刻感受。但喧騰衝撞不是自由,抗議叫囂未必等於民主,少數暴力更難美其名多元;看到丟向張志軍的白漆和冥紙,聽到張志軍連接被迫取消行程,再想到論述發達而聽力退化的台式民主,賴清德說台灣人要有自信、展現風度,呈現文明的一面,恐怕不夠;「聆聽對方、理解差異」也應是台灣朝野、特別是綠營及其支持者面對兩岸時的重要思考。
在基層民眾熱情迎迓與台式民主抗議包圍中,張志軍披上了烏來泰雅族的傳統服飾,品嘗過小林村平埔族的藥蔗豬腳,還帶上了台中淇淇太陽餅的伴手禮;迎賓樂舞夾雜著推擠囂鬧,都是濃濃「台味兒」的真實台灣。傾聽、理解、尊重,我們期待張志軍走過真實台灣社會後,未來既定軌道上的王張三會、四會,能為兩岸的和平交往找到更真切的答案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