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應選後新政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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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中央到地方都進行了人事改組。不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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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行政院改組被譏為「換湯不換藥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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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除了閣揆換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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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其餘部會首長幾乎原班人馬留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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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毫無新意可言。在地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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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各縣市長昨天也都帶著自己新組的「小內閣」上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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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嚴格說來,這些人事卻是政治顏色考量大於適才適所的布局。藍綠在政務官的養成與任用上都讓人失望。
先談國民黨。馬英九總統執政六年半,始終被外界評為「小圈圈用人」,官員來來去去皆不脫同一體系的學者或技術官僚,絕少驚豔之作。相形之下,經過選舉洗禮的黨內民意代表或地方首長,則甚少得到層峰垂青,連資歷豐厚的郝龍斌、胡志強等也遭冷遇;若說這是林益世、賴素如後遺症之一,則恐已到了因噎廢食的地步。歷經一場重大挫敗,毛內閣的組成卻如「大風吹」,同一批人移了移位置,居然也就重新上陣。正當人心思變,政府必須大開大闔創造氣象之際,馬總統反而採取「次軍布局」圖求穩定,彷彿不知自己敗在哪裡。
如此守舊、呆滯的人才布局,當然影響政府及黨內人才的流動,執政作為難有創新。理想的政府人事布局,應該是若干比例的政治菁英搭配行政菁英,再加上學術界的專業菁英,乃至加入若干民間企業或社會團體的實務工作者共同組成。這樣的多元組合,有助於理論與實務的互相切磋與激發,在決策與操作上的彼此互補相成,一則行政思考不致太過脫離現實,二則與國會、民間乃至反對陣營的溝通不會窒礙難通,才不致使行政推動處處碰壁。遺憾的是,馬政府多次內閣改組,始終陷入單調的布局路線,一次次掉進同一陷阱。
最近朝野談及修憲議題,都提到希望改為「內閣制」,此議,正是對「學者內閣」不滿的反撲。當然,如果真要改成內閣制,以目前朝野國會議員素質之參差,只怕難以取信於民,更可能衍生嚴重的利益輸送問題。但是,目前學者和技術官僚當道的行政團隊,常常抱著象牙塔裡的學問當成政策,既缺乏政治敏感度,又無法與立法院和社會大眾溝通,導致決策無法推動或令出而不行。尤其,學界出身的政務官每逢改組去職即返校重拾教鞭,每逢選舉或政策辯論又怯於上陣,這對執政黨厚植人才毫無助益。
以胡志強為例,曾任外交部長與駐美代表,這種條件卻願意「下鄉」參選的政務官幾稀。誰料,一下到地方,就回不了中央,他只能耗損到交出地盤。再如許多被派往艱困選區「開疆闢土」的戰將,也多半不願久待扎根,就是唯恐來不及建立戰功就先被遺棄。執政者如果不能將培育人才的眼光放至地方,並打通民意代表與行政官員換軌的管道,使其截長補短,則政府效能恐怕無以提升,人才的永續經營也將淪為空話。
若說國民黨用人是「大風吹」模式,綠營的「發福袋」模式,也沒有太多值得誇口。所謂「發福袋」,就是「只看顏色,人人有獎」。以這次各綠營縣市的改組為例,照理地方政府組成應以事務而非政治為主要考量,以維持行政上的穩健和熟練。但從各縣市的用人看,卻幾乎都以分配官位為重,獎賞朋黨。林佳龍將台中市府一級首長全部換人,「砍掉重練」;如此一來,要談市政延續當然是緣木求魚。
再看那些受到綠營百里侯重用的官員,不乏爭議人物。例如,曾在ETC弊案遭訴的前交通部長林陵三,出任台中市副市長;曾涉高捷外勞弊案的周禮良,出任台北市捷運局長;因氣爆案下台的高雄市前水利局長李賢義,出任台中市副秘書長。此外,如民進黨的「黨工幫」及「高雄幫」大舉進入各縣市,乃至鄭文燦重用「開南幫」,都引起議論。這種情況,唯一的解釋就是,用人考量只論「顏色」而非「能力操守」,只要是綠營,便「人人有獎」。
藍綠的用人取材手法不同,但兩黨似乎越來越陷入自己的思維窠臼,而有走火入魔之勢。國民黨執政越久,人才庫越顯單薄;而民進黨無論在哪裡執政,卻都被質疑「意識形態治國」,這正是主要原因。環境在變,人心在變,而且變得很快,但如果兩黨的用人政策不變,台灣如何進步?,